高台之上,少年寤生正接受着众臣与来使的朝拜。
看着台上的少年,端木易也不由得感慨他与生俱来的非凡气度。
只见寤生虽然仍是少年模样,却已脱离了少年人的青涩与稚嫩。相反,他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稳重与大气。
与其父不同,寤生没有胖胖圆圆的脸,没有敦敦实实的身躯。而是生的坚毅挺拔,棱角分明。那一张脸,极尽巧妙地汇集了姜夫人的惊天美貌和郑伯的悠然气度。眉目有神,精光炯炯,却又有始终有着泰然自若的冷静和隐隐含威的内敛。
作为秦国使臣,端木易恭谨地按着仪程对这位新上任的郑伯做了参拜。不敢有任何疏忽与差池。
因为这次的出使非同寻常。对逝者的追悼,和对新君的恭贺,都要兼顾的到。过分的悲与喜都不太适合。
礼拜过后,寤生庄重地说道:“先公父不幸宾天,寡人以少年之身履诸侯之位,各国皆对我郑国虎视眈眈。秦国能在此时出面为我撑腰,寡人感激不尽。”
端木易自然谦和地应道:“郑伯此话就见外了。郑秦两国,同为后起之秀,互通友好,相交往来,本就是理所应当。况且昔日老郑伯也曾助我秦国脱过危难。大秦若此时在趁人之危,岂非恩将仇报的无信小国。”
“秦国大国风范,寡人敬佩不已。寡人愿郑国与秦国永结盟好,共兴大业。”寤生朗声说道,气度非凡。
“愿我秦郑两国永结盟好,共兴大业。”端木也受到感染,亦是极为激昂地说道。
殿上群臣亦收到这二人的感召,也跟着高呼道:“永结盟好,共兴大业!”
正在殿中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振奋之中时,大殿之外忽然又有一阵喧嚣传来。
一时间,端木易、寤生和众臣都向殿外看去,只见另有一名少年姗姗来迟。
端木易见那少年眉目清秀,穿着华贵,却偏生十分跋扈。
这种场合,迟到也就罢了,还气势汹汹地,似乎对殿中众人都非常轻视。
他不守规矩礼节,不等通传,直接闯入殿内。还将上来的宫人侍卫挨个踢翻在地。
众臣一见此人,顿时都觉得颇为头疼,神情无奈,各个面有忧色。
而寤生见那人如此无礼,但却没有治罪于他。只是嘴角轻轻一抿,随即宠溺地微笑道:“二弟,快来,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秦国使臣,端木易先生。二弟应该有印象吧?”
听到寤生称呼那孩子为二弟,顿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。原来他就是郑伯的二公子——叔段。只是单从这相貌上来看,他似乎一点都不像郑伯。反而是要更加像姜夫人多一些。而且不知为何,端木易甚至觉得他眉眼间与无名有几分相似。
“难不成……”端木易眉头皱起,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。
恰在此时,叔段也彻底进了殿内。只是他脚下不停,一直走到紧临寤生的位置,才停下脚步。
“兄长,我可听说端木先生与公父和母亲都相交颇深,可是这样吗?”叔段依旧张扬跋扈地问道。说话时,他刻意在“母亲”两字上加重了语气。
端木易隐隐感觉到,叔段此话就是为了说给寤生听得。如果没错的话,叔段更加受到母亲的喜爱。所以,他强调两人母亲与端木易的交情,实则只是为了让寤生在自己面前输上一筹。
殿中众臣也都是七窍玲珑的心思,再加上素来也都知道这兄弟二人的不和,自然是听得出叔段此话是什么意思。
霎时间,几乎人人都噤声不语,战战兢兢。恐害怕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,不小心触怒了哪位,以至于将来遗祸无穷。
作为外来使者,端木易更加不可能参与到这场争斗之中。不过他倒是挺好奇寤生会怎样应对叔段的刁难。
于是,端木易期待地看着寤生,等着他做出回应。
但见寤生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恼怒,风轻云淡地答道:“端木先生是真国士,是秦国与我郑国两国邦交的要臣。公父在世之时,每每谈起,都以先生为麒麟之才。我郑国公室能结交先生这样的人才,自然更是荣幸之至。”
这番话答完,端木易甚是满意。
倒不是因为寤生言语中对自己的称赞,而是寤生这一招海纳百川的应对之策着实高妙。
面对叔段言语间的挑衅,寤生没有直接恼羞成怒地回击,也没有忍气吞声地咽下。他句句不离邦国公室,把端木易与郑伯夫妇的私人交情,直接上升到邦交高度,一来回应了叔段的话,另外也是在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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