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楚公子还曾经与庞太傅的公子定过亲,后来因为楚公子身体的问题,两家早在数年前就解除了婚约,从那以后两家的交集就淡了下来,但逢年过节的时候,两家还有节礼往来。”楚晚笙自成了殷韶景谋士,他的所有资料,便都摆在了殷韶景案前。
殷韶景手指轻轻在公上打着节拍,“他连庞家都往上写。”殷韶景嘴角带着笑意。
“庞太傅?”高泰河愣,“可能吗?他身为殿下老师,他的儿子庞浩如今也为二皇子侍讲,他为何要这么做?”
“楚晚笙说了,庞太傅看似不可能,却还挺有可能的。我已成年,不需要太傅教导,更不会受老师掌控,太傅之职,早已经只剩虚名而没有实权了。庞太傅乃当朝品大员,他的儿子庞浩也位列二品,父子双杰,晋无可晋,而庞浩又为二皇子侍讲,庞家若想更进步,唯有我出事。”
“楚公子这就是不清楚了,庞太傅身体不好,已有告老之心,想来没这个心吧?再者,朝为制衡考量,早有规矩,不允许家族同时出现两位品大员,庞浩无论如何都不能晋升,哪里会更晋步?”
“那倒未必。”殷韶景道。
“若我出事,父皇身体不好,必然悲极伤身,只怕无力再处理朝大事,只能托付于朝大臣,太傅深受父皇信任,定然会因此掌握实权,至于告老之心……这消息传出来好几年了,你见过太傅上折子吗?”
高泰河垂首。
“这是其,其二,若我出事之后,父皇悲痛欲绝,因此伤了根基,只能传位给韶岚,韶岚年幼,如今也不过五岁,最容易被人摆布,到时候他最信任的人是谁?庞浩身为二皇子侍讲,只怕是除了我跟父皇,是韶岚最亲近的人了。而以父皇的性子,在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需得传位的时候,定会打压老臣,扶持新皇势力,庞浩会被理所当然的划分为新皇的人,那时候……”
无论是新皇的信任,还是先皇的托付,都足以使得庞浩步登天。便是为此,庞太傅假装被父皇打压又如何?便是告老归隐又如何?他的儿子已经起来了,成为了朝第人。
只要他出事,无论结果如何,对庞家都百利而无害。
高泰河抬起头来,“属下去查庞家!”
“不急,这公上还有十二人,每个人都有嫌疑,且比庞太傅嫌疑更大,点点来吧!”殷韶景轻笑道:“我倒要看看,还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。”
高泰河顿了顿,“既然庞太傅有可能,那么,楚公子可信吗?楚家同样位高权重,可要属下……”
殷韶景摆手,“不必,楚秋辞精干老辣,却并没有庞太傅得父皇信任,又跟韶岚没什么关系,我出事,他得不了好处,他既送子到我这里,便是投诚的意思,只有我继位,他楚家才能继续荣耀,再者……楚晚笙个哥儿,早晚都是要嫁人的,楚家又没后代了,他哪还有干劲儿。”